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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鹤靠在男人怀里,闻到他怀中传来的淡淡的草药味儿,心中恍然。
原来他之前去药铺了。
二人没多久便回到了客栈的房间里。
男人将苍鹤放在床上,吩咐小二打盆水,将怀中的伤药掏出放在桌上。
“将伤口洗干净后把药粉撒上去,我回房了,早些休息。”
苍鹤目送男人离开,将伤口进行简单的处理,一切弄完之后觉得困意袭来,便换了一身衣服,吹灭蜡烛,躺在床上沉沉睡去。
半夜,他被一声闷响惊醒。
夜深人静,苍鹤睁开眼,对着床帐发了一会儿呆,又听到隔壁传来一声闷响。
他心中一凛,悄无声息的下床走到墙边,将耳朵贴在墙上。
隔壁隐隐约约传来痛苦地喘息,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。
隔壁正是男人的房间,难道是因为他腹部的伤口并未恢复,反而恶化了?
苍鹤皱眉,推开房门,走到隔壁的门前,伸手敲了敲。
没有回答,喘息声却愈发清晰。
苍鹤微微一使力,将门推出一条缝,将手指深入缝中拨弄半晌,门栓掉落,轻轻一推,门吱呀一声开了。
他走进去,听见屏风后的喘息更加明显,便皱着眉关上门,轻手轻脚的绕过屏风。
屏风后一片狼藉,满地的陶瓷碎片,男人坐在地上,低着头看不清神色,额头青筋却根根暴起,双拳紧握,呼吸粗重,鲜血顺着掌心流出,滴在地上。
他猛地喘息一声,将头狠狠地磕在墙上,发出咚的一声闷响。
苍鹤吓了一跳,快步上前,伸手按住男人的肩膀,却被猛然甩开。
“你走!”男人抬头,眼睛一片通红,神色痛苦狰狞:“滚远点,回去睡觉。”
这是犯了什么病?
男人神色癫狂,苍鹤不敢靠的太近,微微后退几步,观察着他。
男人似乎在忍耐非常大的痛苦,他浑身绷紧,满头大汗,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没有动手自残。
过了片刻,男人啊的吼了一声,伸手抓向放在床头的包裹,却在半途生生停下,抱着头发出粗重的喘息。
重复了几次之后,男人精疲力竭的倒在地上,眼神涣散,哑声道:“把包裹里的青色药瓶给我。”
苍鹤的视线落在包裹之上,慢慢走过去,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青色药瓶。
药瓶只有巴掌大小,十分小巧精致,他打开瓶塞,一股奇特的香味扑面而来,他面色瞬间变了。
这个味道……是罂/粟!
药瓶一打开,溢出的味道让男人彻底无法忍耐,他将药瓶抢过来,匆忙倒出一粒圆圆的药丸,囫囵的吞下去。
一连吞了三颗,他浑身的颤抖才渐渐消失,整个人脱力一般躺在地上,一动不动。
过了许久,他哑声道:“没事了,回去睡吧。”
苍鹤盯了他一会儿,转身回房。
躺在床上,他内心无法平静。
这种罂/粟制成的药丸,他曾经见过,是很多歪门邪派控制下属的毒药,一旦服用便无法停止,否则体内如被千万只蚂蚁噬咬,痛苦难忍。
魔教虽然不被武林正道所接受,但在季舒玄的控制下,这种歪门邪道的药物一律严禁使用。
男人为什么会服用这样的毒药,以方才男人一次三颗的剂量,服食的时间相比不短。
苍鹤心中疑惑,却不好细问,心中叹息一声,闭眼睡去。
碧玉城。
深夜,城北,某间民居内。
季舒玄坐在主位之上,垂眸看着下方跪着的侍卫。
“周苍鹤失踪,影十三盗走布防图逃跑,棋堂堂主刑天被劫持。我才离开多久,圣教就乱成这样,你们也是好本事。”
跪着的侍卫头垂的更低了:“据线索推断,这几件事大抵都与武林盟已经正道几个门派有关联,请教主回教中主持大局。”
季舒玄默不作声。
侍卫冷汗津津:“武林盟在几次营救失败之后,可能于近期会有大的动作,据可靠消息,周家会在半个月后举行武林大会,召集诸多门派共同商讨攻打圣教之事。。”
“哦。”季舒玄面色平淡:“我们还未出手,他们便已经蠢蠢欲动了,几个孩子还在我手里就敢这么干,周盟主还真是不拘小节。”
“所以,教主打算何时回去?”
“回去?”季舒玄冷笑:“等我回去,武林大会都开完了,我回去干什么,等着他们来打么?”
“回去告诉白齐,让他安排适合的人一起过来,既然武林大会是讨论我教事宜,作为教主,我不参加就显得太说不过去了。”
季舒玄站起来,神色冷酷:“就这样,散了吧。明日我便会离开这里,继续走走看看,等白齐带够人,再过来找我。”
说罢,季舒玄一甩袖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十天后,苍鹤在男人的护送下,来到了周宅的大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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