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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教与武林盟距离甚远,没有大半个月到不了。最初几天苍鹤和男人风餐露宿,等过了魔教的势力范围,便逐渐进入大大小小的城镇之中,购买沿路补给,顺便打探消息。
碧玉城,城西。
苍鹤和男人坐在客栈一楼的饭馆里,一边听着隔壁桌几个江湖人聊着最近的武林动向,一边慢吞吞的嚼着嘴里的食物。
季舒玄不知道发什么疯,一口气劫走了武林盟周家三个子女,动静大的遮都遮不住,苍鹤一路走来,江湖人都在谈论周家的事,幸灾乐祸有之,同情怜悯有之,冷眼旁观有之,好不热闹。
苍鹤越听心情越糟糕,周嫣和周苍鹭还在魔教水牢之中,还不知道伤成什么样,他成为了周苍鹤,可这身体比起上一世,实在算得上是手无缚鸡之力,简直坏的不能再坏。
“吃完。”
男人屈指敲了敲桌面:“吃完便回房休息,我出去一趟,晚上回来。”
苍鹤看了一眼男人,端起碗,把剩下的几口饭拨进嘴里。
男人此时带着一张人皮面具,除了一双湛然有神的双眸,其他的无论是鼻子耳朵嘴巴都极其寡淡,泯然于众人。见苍鹤吃完,他从怀中掏出银两递给店小二,率先起身上楼。
苍鹤一抹嘴巴跟了上去。
自从开始在城镇客栈过夜,男人便每次都定两间上房,苍鹤乐得高兴,自然不会多嘴,也不问男人的前从哪儿弄来的。
这个男人来历神秘,却十分有原则,也不像是什么居心叵测的坏人,除了话少一些,相处起来还是十分愉快的。
隔壁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,苍鹤抬头看了一眼门口。
应该是那个男人口中的“离开一会儿”。
几天前,男人每天傍晚便要离开一会儿,苍鹤并不知道他去了哪儿,也对此没有多大的好奇心,但却能感到男人似乎有些焦躁,这种焦躁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明显。
苍鹤一身亵衣,靠在床上,垂目思索了片刻,低头继续看手中的一本游记。
这本书是男人看苍鹤无聊给他弄来的,书中涉及南北不同的风土人情,用来打发时间十分不错。
一个时辰过去,夕阳已经彻底落下,夜晚降临,男人却没有回来。
这有些反常,苍鹤想,若是前些日子,早在半个时辰前就该回来了。
苍鹤下床,赤着脚走到窗边。
窗子与客栈大门开在同一方向,正对着熙熙攘攘的坊市,现在虽然天已经黑了,可这个城市的夜市却十分繁华,不少人走在青石街道上,两遍是大大小小的店铺,好不热闹。
苍鹤扫了一眼人群,试图寻找男人的身影,一无所获。
他失望的伸手关窗,漫不经心的一瞥,看到一个身影,瞳孔微微缩紧。
那个身影,那个感觉,是……季舒玄!
没错,就是他,即使只是一个背影,但他不会认错!
苍鹤心中狂跳,推门便冲下楼,冲入熙熙攘攘的人群,抬头四顾,却不见了季舒玄的身影。
苍鹤心有不甘,沿着青石路向前走了许久,四周的男男女女朝他投来奇怪的目光。
周围的人流逐渐变少,店铺也变得稀稀落落,一阵风吹来,苍鹤打了个哆嗦,他觉得有点冷。
低下头,才发现刚才走的匆忙,还是一身亵衣,赤着双脚。
他回头遥望,客栈已经看不见了,不知不觉中,竟然已经走了这么远。
苍鹤心中失落,转身往回走,刚迈了几步却觉得脚底疼痛难忍,大概是方才胡乱走了这么远,地上的碎石将脚底划出伤口。
他忍着痛,一瘸一拐往回走,走了十几米,实在是疼的忍不住,随意坐在地上,搬起脚底凑近查看。
白嫩的脚底有一道长长的划痕,不少碎石嵌进肉里,乍一看去挺吓人。
夜色里,寒风中,苍鹤穿着一身脏兮兮的亵衣,坐在街道上,搬着脚挑里面的碎石。
一对情人走过,其中的男子往苍鹤面前放了一个铜板,朝他友善的笑了笑,起身走了。
苍鹤:“……”
苍鹤捡起铜板,看了看,揣入怀中,继续挑碎石。
小半个时辰后,苍鹤面前的青砖上的铜板堆成了小山。
距离苍鹤数米远墙根的乞丐朝他这边挪了挪,看着那堆铜板,酸溜溜道:“老子十天也讨不到这么多钱。”
苍鹤将脚底最后的一小粒碎石抠出来,朝着乞丐微微一笑,指了指自己的脸,表示长得好看就是吃香。
“老子走了,有你在,这儿没生意。”乞丐又酸溜溜的哼了一声,拿着破布袋子,晃晃悠悠的走了。
苍鹤从衣服上扯了一条布,开始慢悠悠的将铜钱一个一个串起来。
串到第二串,头顶响起低沉的声音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
苍鹤抬头。
男人抱臂看着苍鹤,眉头皱的死紧:“回到客栈不见你,怎么转眼转行当乞丐了?”
苍鹤尴尬的笑了笑。
“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。”
男人熟门熟路的将苍鹤抱起来,脚尖轻点,运起轻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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