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、不靠谱的大仙儿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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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这儿,我的心里明白了一半——这八成还是一个装神弄鬼的假大仙,什么李大勇剜老娘的心之类的肯是编出来的噱头。她故意说一些故弄玄虚似是而非的话来两头堵,这种伎俩是个摆摊算命的就会呀。不过这小姑娘的家里人可真想得开,这么小的孩子就舍得推出来骗钱,也不知道,家大人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教出的演技?

不过既然许老大来了,我得让他的心踏实到底。不管怎么说,他让那只猫咬了全是因为帮我。想到这儿,我连忙从钱包里拿出五百块钱,就要往小仙姑坐的那个垫子底下塞,嘴里笑呵呵地说:“呃……这位……嗯……这位仙姑,我和我朋友也是大老远慕名而来的,又是熟人介绍。您看看您能不能再费费心,给我们想想办法?”

哪知我的钱还没松手,就让小仙姑一把挡住了:“你们刚才在外边说的话其实我全听见了。你说神仙不能拿人钱财,这话本没错。可既然拿我都已经拿了,我就不能再干这无功受禄的事。你朋友遇到的麻烦,我是真解决不了。要是信我的话,我送你们四句话。你们照我的话办,如果能把这场劫数了了,那时候有心再回来谢我也不迟。”说完就把我的钱推了回来。

许老大一听心里慌了,这只老猫这两天可给他折磨得够呛。他寄予无比热切的希望来找这位仙姑,可仙姑却说无能无力,让许老大如何是好?于是,他焦急地问:“那我应该怎么办呢?”

小仙姑起身从那架盖着红布的神龛下取出了纸笔,刷刷点点写了四行字:

黄皮黑嘴要修仙,虎须将军作弓弦。擒贼须当先擒首,窟窿山上把妖歼。

我一看——窟窿山——心中不禁大惊。

我赶忙说:“仙姑,我还真听说过这窟窿山。”

小仙姑似乎也没有想到:“你知道窟窿山?”

早在看到“黄嘴黑尾”和“窟窿山”几个字的时候,我早已经把刚才对小仙姑的怀疑抛到了九霄云外,也不管她乐不乐意听,就把前天在望江苑遇到的那个古怪男人,和男人晕倒之前说的话一骨脑的对这位八岁小仙姑讲了一遍。

小仙姑听完对我说:“来,你坐下,我也给你摸摸脉。”说完,便拉着我的手又重新过了一遍许老大刚受过的那一系列程序。摸完脉之后,小仙姑的表情更凝重了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我老老实实的回答说:“我叫陈光。”

小仙姑说:“陈光,你的脉相是苟延残喘之气。按理说,你早就应该死了。”

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小仙姑会这样咒我:“您可千万别吓唬我,我这活得好好的。”

小仙姑说:“你命中当有一劫,本来活不过七岁。不知哪路转世活菩萨用十年阳寿,换来你在他有生之年的平安无事!”听她说完,我脑子里马上蹦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——那个又干又瘦又黑又矮,还拄着根拐棍儿的小老太太——时姥儿。一股莫名的感激之情,顷刻涌上了心头。

小仙姑长叹一声:“陈光,你本一世清苦之命,没有大富大贵。但你想要平平安安也不算非份之想。我猜那位活菩萨舍生为你也自有他的道理,我只是一介小仙,难以明了此间真谛。既然如此,人间事自有人来管,你们尽管先找到窟窿山,到了那里生死便自有分晓。”

我追问:“窟窿山在哪啊?”

小仙姑面露愧疚:“庙堂之下方寸之地,此地yin雾缭绕我也看不太清。但肯定离你们不远。”

我有点真着急了,也顾不上尊敬不尊敬:“仙姑,你说的不都是废话吗?怎么也得给指个大概的方位啊!”

小仙姑回答一句能让我崩溃的话:“冥冥中自有定数。”

我听了差了没晕过去,一拍炕沿站起身:“我说怎么你们这些神仙说话都是招三不招两的?能给个准数不?”

小仙姑微微一笑,豪不介意,却对许老大指点道:“你回去之后,用艾蒿叶煮水擦眼睛。每ri擦三遍,可暂时解去你老猫障眼之痛,但这不是根治的方法。当务之急是你和他一块找到窟窿山。”

许老大只能连连点头:“好的,好的。唉我去!有方法就好。”

小仙姑又提起笔在一张小纸条上写了几个字,交到我的手里,对我说:“我现在给你改个名字,或许能暂时混淆觊觎你xing命之徒……”

我拿起纸条一看,只见上面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——陈宇光。

小仙姑嘱咐道:“回去之后将这张纸条放在枕头里。每ri睡觉务必枕好,不能换洗也不能打开。但愿能瞒一时就瞒一时。”说完,她闭上眼睛,向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俩离开。

看她一脸淡漠的样子,我在心里刚刚对神仙起的那点好感立时烟消云散,狠狠的扔下一句:“靠!还神仙呢,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!”说完,也不管许老大,自已转身推开屋门就走。

坐在外面等候的人们也听见我跟小仙姑大声嚷嚷了,全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。我当时也管不了那许多,大步流星的往我的福田面包那走去。

许老大紧跟在我身后:“等我会儿,老三!”

我们俩上了车,打着火就往回开。我心里堵着一股气也没说话,许老大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若有所思。

我一路开出村子,脚下加大了油门,也不管我的车冒不冒黑烟了。可就在速度提起来的一瞬间,我面前的方向盘突然不听使唤了,自己就往右边打轮,怎么掰也掰不回来。我急得连忙踩刹车,可脚下就像踩着了一坨绵花一样丁点反应都没有。

说是迟那是快,只听许老大:“唉我去!老三!”的一声喊。我们这辆福田面包就直接冲出路面,奔着一棵大树就去了,颠得我和许老大是七荤八素眼冒金星。

我也不打算再往回拽方向盘了,两手紧紧的抱住脑袋。就听“咣”的一声巨响,车子撞在大树上,停了。

车子前脸冒出一股黑烟,我们两个也顾不了别的,只知道玩命的推开车门就往下跑,跑出能有七八米才站住。

“怎么这么倒霉?”我抱怨着。

许老大还埋怨我呢:“老三,你着什么急呀?”

我那辆福田撞在树上之后,除了冒出一股黑烟以外就没别的动静儿了。根本也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爆炸。我看着贴在大树上的车,一边庆幸还好昨天没勤快的把保险杠修了,一边心里犯上了愁——这可咋办啊?我可如何跟老板解释?

路过的村民们陆陆续续地围了上来看热闹,幸灾乐祸地瞧还指指点点:“看,撞了撞了啊。又撞了。李大勇他老娘这坟还真邪xing。这三天不撞一辆车,就不消停。”

我和许老大听完,全都愣住了。顺前村民们指点的方向往前看——我面包车撞上的那棵树后面,果然立着一座孤零零的坟头。

哎呀妈呀!原来这些事全都是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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